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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听都觉得隐隐有施压的感觉。
三中已经连续五年没有代表得以参加国际联赛,二中却年年有人能杀到国际赛场,虽然不一定获得名次,可名声好听啊。
季见予私下告诉苏冷,当初三中找他的时候,承诺过如果他能获得国奖,校方会额外再给他颁发奖金。
可现在季见予不仅拿下国一,更是通过再次筛选获得到新加坡参加今年ipho的资格,挖到这么一块大宝,估计校长做梦都会笑醒。
“说实话,其实二中当初找我,开出承诺的提前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要我拿下ipho的金奖。”
季见予语气平平,很多时候很难让人猜到他真正想表达什么,苏冷却一下就听懂了,拐到他面前倒着走,有些鄙夷:
“季见予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真的很傲,让人恨不得把你那颗高贵头颅给砍下来当迭脚的。”
季见予忍俊不禁,伸手把人拉回自己身边,完美躲过一根电线杆,漫不经心开口:“是你这么想吧。”
苏冷小脸皱巴巴的,自言自语,“你这个人,自己变态也就算了,居然嫌三中没有野心,配不上你这尊大佛,既然这样,你最后怎么没有去二中?”
说完,她仰头看他,他也正好垂眸,两人眼睛之间的距离乍泄出第一缕春光,柔媚又清爽。
季见予心头一动,被什么狠狠撞击到,把手抽出来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苏冷虽然还在看他,可脸已经悄悄热了。
他知道,她懂他。
她惊诧,她居然懂他。
“冥冥注定吧。”
苏冷顺从把手给他,任他握在掌心里,在工作日的人潮,跟着路标找一家苍蝇小馆。
三中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封闭式管理学校,中午和下午都有两个小时的放空时间,只是大部分人都住宿,宿舍那边查得严,时间又紧,大家才打消了出校门的念头。
去年一整个学期,就算是和杨易杰在一起那段时间,苏冷都没怎么出去过,自觉乖张性子收敛很多了,可就只是一次在马路对面抽烟,就被人拿来做文章。
季见予笑谈那是她初中名声太大,“黑历史”太多。还嘲讽也就她们女生心眼多,斗来斗去的,学校表白墙、帖吧论坛,几乎全是女生在各种煽风点火。
苏冷也不生气,面不改色掐他肉,专挑肌肤薄嫩的地方,到最后反倒被他抓住空隙变成十指紧扣的姿势。
到地方要吃饭的时候,苏冷嫌马尾太长想全部扎起来。
周二被抓之后,她装也不装了,晚修直接借口洗头要晾干,披头散发的,她一头乌黑卷发形状到了最自然的阶段,油亮柔顺,风情万种,如果不是穿校服,从后面看会认为是哪个职工家属。
“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你送我回宿舍,记得我的皮筋到哪里去了吗?”
季见予拆她头发的时候,她正浑浑噩噩,加上整晚都处于巨大震措与甜蜜之中,回到宿舍要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头发是散的。
苏冷还失落了好一阵子,因为那个皮筋是她寒假和陈弥逛街新买的,她本来不喜欢那种嫩嫩的颜色,但那个粉很特别,上面也别有一只小狐狸,加上陈弥怂恿,她就买了。
“都怪你,把我皮筋都亲掉了!”
季见予笑而不语。
两人随着队伍前进买了两碗粉,店家问他们还要加什么小料,苏冷说自己不要,季见予丢给她一记嫌弃眼神,让她先去占座。
苏冷故意走得很慢,寻寻觅觅,听他点了什么。
前面还有很多单子,季见予怕她等不耐烦,还买了两瓶温豆奶。
“我不爱吃豆皮。”苏冷开始耍性子,可刚才听到季见予点了两张卤豆皮的时候,她又不说。
季见予眉头微蹙,苏冷默默观察他的表情,觉得他很有可能要发火。
“点都点了,尝尝吧,这是它家特色,很多人就为了这口豆皮都要跑大半个城区来买粉。”
天气渐暖,他们从三中走了快二十分钟到这家店,季见予似乎有些热,把校服脱了,里面是件黑色卫衣。
“实在不喜欢就给我。”
他捏着领口扇风,坐姿随意,少年意气和清爽的松弛感在他身上随便一个动作都能体现得淋漓尽致,苏冷托腮看他有些入迷,听到他这句话,轻轻呸两声,“谁要你帮我。”
说完觉得自己胸口也一层汗,闷热闷热的。
季见予坏心一起,本来调侃她你我还分什么彼此,可苏冷偶然一瞥,眼睛立马瞪大,扑过去抓他的左手。
“我的皮筋!”
季见予刚才不自觉把袖子也拉上去了,露出腕表,还有昨天从她那里拿来然后理所当然套上自己手腕的小皮筋。
短暂惊喜过后,苏冷立马变脸,抬头瞪着他,语气不善:“你怎么偷我东西。”季见予不置可否,任她用力捏了捏他的小臂。
苏冷有气,出于报复心理,用力抓他的手,可抓着抓着,她自己先脱力了,心跳突突的。
他常年热衷打篮球、羽毛球,肌肉硬邦邦的,劲瘦有型,苏冷羞耻的觉得手感有点好。
抓到最后,变成像半个身子都靠在上面。
“别人女朋友都巴不得男朋友戴小皮筋宣示主权,你不给,我就自取了,小气鬼。”
苏冷翘了翘唇,试图和他商量,“我给你另外一根好不好,这根是我新买的,很特别。”她真怪舍不得的。
虽然她这人从小花钱大手大脚,可有恋旧的毛病,就算衣服鞋子东西不再有用了,她也是要摆在家里,从没主动扔过。
而且这种贴身私人的东西,苏冷一般都能用很久。因为就算是同一款式再买新的,也觉得不再是熟悉的感觉。
看她真的一本正经试图说服自己,季见予气笑,弹了一下她脑门,无赖又坚决,“不可以。”
苏冷也笑了,觉得他很幼稚,“你小学生啊。”
“我小学生的时候你就喜欢我。”
苏冷不理他这句话,又抓着他手表好奇,“怎么有道裂痕,这么贵的理查德……”苏冷莫名兴奋,好像无意间发现他秘密一样,捏着嗓子问得很故意:“这都不换表啊,季少爷。”
季见予叉了块彩椒放嘴里嚼,慢条斯理地,“是啊,这块表有纪念意义。”
“什么?”苏冷顿时紧张,脑海中闪过无数不着边际的猜想。
不会是他某个前任送的礼物吧?
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冷嘲一声:怎么可能,他的前任都是穷酸小白花。
季见予看她明显神游,笑笑说:“因为我用这只表救了一个人。”
“啊?”苏冷嘴角有些失控,觉得好像事情比她设想的更严重。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脑中白光乍现,苏冷打了个寒颤,好像瞬间回到了那个雪花飞扬的严寒。
“你扔出去的是这只表?”
“嗯。”季见予没什么表情,云淡风轻的,好像贵表、巨额维修费对他来说和一件校服是等同价值的。
他是完美主义,有裂痕的表成天戴在手上,似乎有恋旧情怀的男人更具备一种温沉魅力。
他说,这块表有纪念意义。
季见予有点被辣到,白俊的脸更透晰,鼻尖沁有层薄汗,可他还是没失态,喜欢享受这种让他全身筋骨松泛起来的挑战。
他想要再来一颗,问苏冷要不要。
苏冷突然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然后抿着唇看他。
季见予玩味一笑,“不太好吧,这么多人呢。”
两人四目相对,静默一瞬,季见予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叫到他们的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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