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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佳辰定定地望向周从嘉那风平浪静的眸子,似乎想透过它们找寻着什么。她轻叹口气,声音飘忽不定:“那你呢?你眼中的爱情什么样?或者说,唉,没有的东西也可以不说。”

“这有什么不可以谈论的?爱情与死亡是人类永恒的主题,没什么好避讳的。从古至今无数先贤都探讨过,譬如柏拉图在《会饮篇》中就试图找出爱情的本质是什么,用你们佛经的话来说,就是爱的“本相”,所以——”

“所以你眼中的爱情其实是柏拉图式的恋爱?”

周从嘉愣了一下,发现女人对那些形而上的玩意儿依旧似懂非懂,但他还是认真解释道:“你想说精神上的恋爱?但其实柏拉图式的爱情并不是一种恋爱,而是一种找寻本源的行为。他借苏格拉底之口,告诉我们所有人都爱的东西是永恒不变的美本身,而我们所爱之人的形体只是我们达到找寻真正的美这个终极目标的阶梯,所以——”

“呵,所以只是被当作阶梯么……”陈佳辰懒得再听周从嘉的长篇大论,她微眯起双眼,语气很不耐烦:“我不在乎柏拉图怎么想,我也不关心苏格拉底怎么想,我只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周从嘉陷入了沉默,他终于意识到对方并不是想探讨,而是在要答案,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要他的答案。

“说啊!让你开口怎么就这么难?在你眼里爱是什么就这么难以启齿吗?”陈佳辰心生烦躁,她好像知道了答案,但她偏偏就是固执地想听对方亲口说出来。

周从嘉摇了摇头,接着叹了口气道:“你大概不会想听的。”

“说啊!我想知道,只要是你真实的想法,你不会骗我的,对吧?”

“我……”周从嘉盯着女人那双闪着水光的眼睛,再次叹了口气:“对我而言,爱是一种责任,我既然娶了你,那就——”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陈佳辰听不下去了,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与周从嘉共处一个房间已经快让她窒息了。

可是周从嘉却按住了她,试图与之讲道理:“你让我如实回答,我这样做了,你又接受不了,难道你希望我编一个?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你想听什么答案,我照着说一遍。”

“你根本就不懂!你什么都不懂!”陈佳辰缓缓摇着头,感到阵阵疲惫。茫茫人海中,她明明奋力地游了那么久,却总有到达不了的彼岸。

“你不说,我当然不懂。你说了,我或许就懂了。”

“是吗?那你没发现,我已经对这种生活厌倦了吗?我厌恶日复一日的生活,我厌恶独守空房!我讨厌你出差讨厌你应酬讨厌你夸别的小姑娘,但我更讨厌变成这样的自己……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生活,人人对我毕恭毕敬、阿谀奉承,没有人把我当朋友,一个人都没有……连你,你也没把我当朋友。”

陈佳辰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压抑已久的话语倾泻而出,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我不想每天都活在空虚与惶恐之中,我,我不应该活成这样子。我,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你,你明白吧,我应该过一种,过一种……呃,我也不知道应该过哪种,但不应是这种。我早就厌倦了你懂吗?就是,就是每天真的好无聊你知道嘛?我想要你陪我,但我知道不现实,你有好多事情要忙,在这大房子里一个人晃荡我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住着大房子还不好吗?”周从嘉听来听去还是觉得女人在无病呻吟,他忍不住感叹道:“几代人挤小屋子的,多了去。唉,这世间到处都是苦命的人,你去下面看看,多少人连生计都成问题。前不久我们去走访,有一家爹残妈瘫的,孩子们从小就在苦水里泡大,我就想到了我小时候。不过我没那多么兄弟姐妹,负担不那么重,他们那几个孩子,有一个稍微聪明点能去上高中,其他的,据我观察,初中读完都费劲,多半小小年纪就要出去打工了。年纪最大的那个姐姐,比小和大不了几岁,已经准备嫁人了,以后她的孩子还会重复她的老路……老婆啊,你不晓得,你这些烦恼是多么奢侈的烦恼哇。不是我不陪你啊,我陪了你这些人怎么办,都说父母官父母官,我得先对他们负责啊。”

听着别人悲惨得多的遭遇,陈佳辰不禁为自己奢侈的烦恼感到万分羞愧:是啊,自己从来都没有为生计发过愁,吃过最大的苦好像也就是爱情的苦了,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但同时她又感到万分委屈:别人的命运与我何干呢?

与其说这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冷漠,倒不如说是一种真实的迷茫与困惑。陈佳辰自知水平有限,当不了父母官更当不了救世主,像周从嘉如此有才能的人尚且四处碰壁,她这种碌碌无为的小人物除了能流几滴同情的泪水,还能做些什么呢?

不过这些委屈她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结婚这么些年,陈佳辰多少是了解周从嘉的。他一个积极入世的人必定看不上自己这种消极避世的态度,说不定还要嘲讽几句,何必呢。不过这又要回到那个陈佳辰每天都在思考的问题:两个叁观差异这么大的人有必要绑在一起吗?如果一定要在一起,那是什么原因呢?是爱吗?还是别的什么呢?

见女人垂着头不声不响,周从嘉心道是不是自己话说重了,他想着缓和气氛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憋出一句:“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去睡觉?”

陈佳辰以为他又开始琢磨裤裆里的事,心中很不是滋味,难不成自己就只剩这一个功能了?越想越恨,她带着哭腔叫喊道:“睡什么睡,不睡!不说清楚你休想睡!”

周从嘉感觉头在隐隐作痛,他实在不想大晚上的与老婆在书房掰扯什么爱不爱的,可是眼瞅着女人又要掉小珍珠了,他不得不耐着性子答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哪里变了?那你倒是说说我之前什么样?”

陈佳辰的目光柔和了下来,飘忽的眼神似乎陷入了回忆:“之前的你温柔体贴,把我看得很重……你整日都想与我黏在一起,一时一刻都不想我离开。每次我们分别,你都特别难过,可舍不得我了,抱着我亲个不停……还有啊你给我发了好多信息,还写诗给我……”

“我什么时候——”周从嘉小声嘀咕着,心道她该不会把哪个老相好的光辉事迹安插到自己身上了吧。

完全无视了周从嘉的困惑,女人絮絮叨叨地述说着甜蜜的过往,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内心无比哀伤:“那个男孩他死掉了……他死了,在我不知道的某个角落,悄悄地死去了……我记得我们刚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村里的条件明明很艰苦,但我却非常开心……我永远记得那个夜晚,我们走了很久很久的山路,一起去看日出……我还记得……”

周从嘉的目光亦柔和了下来,此刻亦不免陷入了对旧时光的怀念。不过他是个一直一直向前看的人,无论今天多么艰难对明天依然充满着希望,故而他绝不会沉迷其中,与女人那种走不出来的心境完全不一样。

他从未否定过那些真实发生的一切,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皆是他人生不可磨灭的一部分。如今的成就越是耀眼,那些艰苦卓绝的过去就越值得回味。至于妻子话里的真真假假,周从嘉不觉得有必要深究,毕竟只听自己想听的是一条被无数夫妻验证过的秘笈,他早就熟练掌握了。

可是陈佳辰呢?好像永远困在了一个睡不醒的梦里,她已经分不太清自己是在虚构着真实呢还是在真实地虚构,但是管它呢,这个梦如此香甜,为什么要醒来?

女人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她的罗曼史,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丝毫没觉察到唯一的听众已经沉默很久了。讲至激动处,陈佳辰甚至一把握住了男人的左手,眼含着热泪恳求道:“或许那个男孩没有死,他,他只是不见了……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我们先分开好不好,等我找到他了,我会回来看你的,好不好?好不好!”

周从嘉被晃得有些头晕,他很努力地从陈佳辰零碎的话语中拼凑出完整的故事,可惜收效甚微。于是他尝试按常理推断,得出了妻子正在通过怀念过去来表示对现状不满的结论。至于中年妇女不满丈夫什么,大概率就那几样,工作忙,应酬多,没空陪,脾气差,会出轨……以及吃饱了撑的呗。

到底谁吃饱了撑的,周从嘉可没蠢到说出口,尽管他在行动上忍受着妻子的喋喋不休,但心中对陈佳辰的不满也在累积,直到对方反复念叨着“还是离婚吧”,积压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只见他冷笑一声道:“说什么怀念过去,我看你是怀念那段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的日子吧?怎么,又想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女人仿佛被狠狠抽了一巴掌,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辩解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这,你这,我不能单纯怀念过去么,过去的你——”

“过去的我怎么了?现在的我又怎么了?”

“过去的你特别特别好,对我特别特别好——”

“我现在对你不好?我饿着你了?”

“现在的你,变了,变得让人陌生。那时的你,多么纯情的少年,逗一逗就脸红,现在呢?哪有一丝当年的影子?”

“呵呵,莫名其妙。”周从嘉沉着脸又冷笑一声:“纯情,我四十好几的人你跟我讲纯情?还少年,少年有什么好?”

“少年怎么就不好了?”陈佳辰忽然拔高声调,声情并茂地朗诵起来:“12岁稚气未脱的男孩带给我欢乐,但13岁的男孩更能勾起欲望,14岁则是更娇艳的爱情之花,比之更具魅力的是15岁。16岁的少年是众神追求的花朵,而17岁的少年根本轮不到我,唯有宙斯才能享受!”

周从嘉瞠目结舌,好像听不懂人话似的,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感想。他缓了半天,疑惑开口:“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癖好?”

“什么癖好?”

“怎么会有人喜欢、喜欢……我都说不出口,我警告你,少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娈童文化。”

“啊?”

陈佳辰不明所以,自己只不过把偶然读到的诗歌背一遍而已,至于吗?如此优美的句子怎么就被他形容得那么龌龊呢?

周从嘉本就对外国文学兴趣不大,更不会专门阅读相关内容。他仅仅凭借“宙斯”二字倒推,猜测可能描写的是古希腊盛行的少年爱。

冷静下来思考一阵,他心想这大概又是读书一知半解的老婆乱引用闹笑话。不过自古嫦娥爱少年,也说不准就是嫌自己老了,青春不再。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迅速生根发芽,周从嘉一边瞅着女人光滑细腻无皱纹的脸庞一边听她继续讲述着年少的自己有多美好时,他实在是绷不住了,一掌拍在扶手上怒斥道: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你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我还能返老还童不成,啊?天天讲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有意思吗?还是说你闹离婚就是想着去找第二春?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居然是个喜新厌旧的?还少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找少女,啊?让我也去快活快活,也去夜夜当新郎?”

陈佳辰被吓得抖了一下,仍不忘扯着嗓子喊:“我就知道!你看吧,你也喜欢年轻的!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谁不喜欢带晨露的茉莉花儿?你嘴上不承认,下面那个硬邦邦的玩意儿可诚实得很!”

周从嘉心中恨不得把沉建冰大卸八块:要你丫的乱讲话,可把兄弟我坑得好苦啊!逢场作戏多大点事儿,用得着讲那么绘声绘色?本来自己可以与老婆大战叁百回合,现在倒好,战场从床上转移了嘴上,真是无妄之灾。

他不仅忽略了明明是自己忘记妻子在桌下这茬,反而于心中坚信陈佳辰就是在借题发挥,包括之前在他前途未卜时的一系列举动,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通过提离婚来对他极限施压。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结论一下,周从嘉立马打起了精神。他先试着作出让步:“行了,以后我会注意酒桌规范的,再遇到我能帮就帮。你呢,也冷静下,有什么诉求你想好了再说,我们可以再商量。大半夜的吵吵闹闹没必要,你觉得呢?”

我觉得?陈佳辰要抓狂了,心中翻滚着的汹涌的不知名的惊涛骇浪快要把她吞噬了。她不知道周从嘉是真傻还是在装傻,没忍住落下了一行清泪:

“我想好了,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日子我就是过不下去了,这么些年我早就忍够了!我没法靠回忆过一辈子,你还不如杀了我,真的,咱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周从嘉嗤笑一声,看向女人的眼神好像一个老父亲看着叛逆期的女儿:你能想清楚个什么啊?你才活了多少年,就凭你,能笃定一辈子就怎么怎么样?有什么过不下去的,你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再说,谁不忍,我就问你谁活在这个世上不忍?真当自己是个随心所欲的小孩子?再过几年你都可以给小孩子当奶奶了,怎么张口闭口还讲些不负责任的话。”

“你,你——”陈佳辰气得想撕烂男人那张破嘴。什么奶奶,自己才多大就当奶奶了?女儿还那么小,论辈分那也应该是外公外婆,怎么就爷爷奶奶了?敢情这儿还等着自己生儿子呢,还是说外边已经有儿子了?

指甲紧紧陷在手掌心才好不容易克制住动手的冲动,陈佳辰反复回想周从嘉曾教过的谈判技巧,深吸好几口气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被激怒。

稍稍调匀呼吸,陈佳辰决定不陷入无谓的争吵,反而再阐述了一遍自己的主张:“我的诉求很简单,就是接受你的离婚提议——当然你可以继续耍无赖说你没提过,那你就当是我提的吧。其实这么多年你应该早就厌倦了吧,你——”

“我什么时候——”

“请不要打断我,让我说完好吗?”

周从嘉缩回了座椅里不再发言,单手撑着下颌,满脸的憋屈与不耐烦。

哪怕此刻陈佳辰也不得不承认,比起平日板着脸的周从嘉,还是生气的他比较可爱。不过现在可不是逗弄他的时候,还是赶紧把正事儿说了:

“想想你也挺不容易的,婚前被我害那么多次你都忍了,被我逼着结婚你也忍了,婚后我折腾你你还是忍了……现在忍不了也正常,我也是慢慢才知道,恋爱和婚姻是不一样的。”

女人忽然蹙眉不语,接着自嘲地笑了起来:“说起来我们好像没怎么谈过恋爱,我其实还挺好奇正常的恋爱是什么感觉的……不过我这把年纪了,或许你说得对,不应该再追求什么爱不爱的。”

周从嘉亦皱起了眉头。他还是难以相信半小时前搁那儿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自己,现在居然要与结婚十几年的老婆掰扯什么爱不爱的!他实在搞不明白有什么好扯的,都这把年纪了还能离咋地?

更何况自己已经答应酒桌上收敛了,也承诺会救一下风尘,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到底没完没了在这里纠缠什么啊?周从嘉已经不想再听女人的独白,他的耐心快要告罄了:“既然知道我不容易,那你就更应该把眼前的日子过好,别整日琢磨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哪天把自己搞发疯了不划算。”

“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陈佳辰猛拍桌子,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这个婚我离定了,我告诉你受够了!我与你这种毫无情趣的工作狂可不一样,我离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是活不了,没有爱情的日子我就是一天都过不下去!离婚离婚离婚——”

“你闭嘴!”

离婚的字眼简直比华佗扎向曹操头颅的银针还要来得锋利,刺得周从嘉头疼欲裂,他霍然起身,怒目而视,向前逼近一步冲陈佳辰吼道:“什么狗屁爱情,你口口声声爱爱爱的,你爱了个什么啊?再说,你确定你对我是爱情?你一口咬定我不懂,你就懂了?”

“怎么就不是爱情!”陈佳辰急得想从桌子上跳下来,奈何周从嘉像堵墙似的推又推不动,气得她扯着男人的领子怒吼:“我每天满脑子都是你,恨不得每时每刻与你黏在一起。看到你开心我就开心,你不开心我就难过,这都不算爱?天天在家给你当黄脸婆,你吃喝拉撒哪个不是我伺候?哪天你心情不好了,由着你在床上折腾我,这还不叫爱?噢,现在我不满足你的欲望你就暴跳如雷,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呵呵,亏我当年见你第一眼就爱上你,没想到——”

“少在那儿给自己立牌坊,不过是见色起意的苟且,被你描述得好像多伟大一样。”周从嘉一把扯回衣领,无视女人的面红耳赤继续阴阳怪气:“你之前干的那些烂事儿我不想再提,我也懒得翻旧账。就拿今晚来说,很多事情,你不理解我、不认同我,我不怪你,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好好过日子就行了。结果我正烦着呢,忙得要死,你跑过来噼里啪啦一通说……你想说明什么,我不光理想破灭、事业完蛋,还不是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爸爸?你可真是落井下石的一把好手……你还劝我当富家翁,你举个政斗失败的曹爽是几个意思?你以为我官当不成了就能与你跑国外逍遥了?你真是天真到可笑……我生死存亡之际,你不支持我就算了,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一会儿寻死觅活,一会儿哭哭啼啼,疯疯癫癫的,来,你告诉我,这到底算哪门子爱情?”

陈佳辰没想到周从嘉居然这样认为,她满眼的不可置信:“我们之间怎么就不是爱情?你怎么可以否认……我都愿意为你去死了怎么就不是爱情!我,我才没有你说得这么恶毒,你,你,你血口喷人!我这就是爱就是爱就是爱!是纯洁的爱!真正的爱!是纯粹的爱!这不是爱情什么是爱情?责任吗?”

“责任怎么了?不靠责任靠什么?靠你口中的下半身思考?再冲动,同一个女人上个二十年早就腻了,更何况——”

“啊——”陈佳辰紧紧捂住耳朵,失声尖叫:“不许你污蔑我们的爱情,你闭嘴,别说了,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周从嘉可不惯着,直接拽下女人纤细的手腕,冲着她的耳朵厉声说道:“我告诉你陈佳辰,真爱就像信仰一样,是要经得起考验的。你经受住考验了吗,啊?今天觉得日子平淡了,无聊了,厌倦了,不想过了。明天嫌我忙没空陪你,一堆抱怨。大后天呢,又嫌我不年轻了,不纯情了,要去找新鲜的,呵呵……陈佳辰,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日子过成什么样也是你自己选的。我现在把话给你说死在这儿,就你这种半途而废的性格,活该一事无成。”

陈佳辰的耳膜快要被震破了,她一边扯回手臂一边大声反驳:“你冤枉我了,我,我从来没有嫌弃你,明明是你先嫌我年老色衰的。”

“我什么时候嫌过你?真他妈的张口就来。嫌你我根本懒得见到你,我何必一忙完就往家里赶?”一把甩开女人的双手,周从嘉昂着脖子,居高临下:“口口声声说得自己有多爱似的,好的时候甜言蜜语,不好的时候就看哪儿哪儿不顺眼,一言不合就要打退堂鼓,你那是爱吗?你那是自我感动。”

“你胡说!你,你现在就在嫌弃我,嫌我一事无成,嫌我没工作,嫌我不如外面的花花草草会哄人,嫌我——”

“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少他妈往我身上套。我嫌弃你什么?结婚前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以为结婚前我看不出——”

“那你跟我结什么婚?就为了爽那么几下赔上大半辈子,你也是活该!”

“是,我是活该,你说得没错,我的路也是我自己选的。”周从嘉的声音由高亢转入低沉,语速也渐渐缓了下来:“但我跟你不一样……我当然跟你不一样,我怎么可能跟你一样呢。我结婚前就想清楚了,我可不像你,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

“呵呵,你想清楚什么,想清楚忍辱负重——”

“想清楚自己要什么,以及将会承担什么后果。认识这么久了,婚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一事无成?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一大家子没一个省油的灯?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当时依然下定了决心,我告诉自己,不管你婚后变成什么样子,是好是坏,哪怕你——总之,只要你不犯原则性的错误,这辈子就你了。”

平淡的话语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陈佳辰的心脏,她一下子热泪盈眶:原来他是抱着这样的觉悟结婚的吗?无论自己什么样,哪怕自己又笨又丑又穷又懒像个废物一无是处,其实也没关系对吧……所以自己其实是被坚定地选择的?

可惜这美妙的幸福的暖洋洋的感觉并未持续几秒,周从嘉接下来的一席话又把女人从天堂打入地狱。只见他的眼神中充斥着鄙夷不屑,指着陈佳辰的鼻子骂道:

“你想谈爱,最起码要做到我这样吧。连我都不敢说我就有资格谈论爱情,你哪来的脸标榜自己是真爱?责任怎么了,你还瞧不起,觉得辱没了你……呵呵,都照你这样的极端个人主义,天天宣扬去责任化,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懂得自我约束、懂得忍耐与牺牲吗?而你那自以为是的爱,靠原始的自私的欲望驱使的所谓爱情,是最低级最丑陋的。把你干爽了哄开心了立马你就有献身的冲动,换个别人你照样两腿一张舒服了就大喊着这就是我要的爱情。你还好意思说我下半身思考,与你这种人相比,纯粹出卖肉体的婊子都显得高尚了不少——”

“啪!”

“啪啪!”

“啪啪啪!”

接二连叁的耳光终结了男人的慷慨陈词,陈佳辰的身体在剧烈颤动,她恶狠狠地盯着男人迅速胀红的脸庞,挥舞着发麻的右臂,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周从嘉被扇得脑袋嗡嗡响,他咧着嘴角摆正脖子,看向陈佳辰的目光仿佛在观察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

“还打吗?”

“啪——”

陈佳辰的力气实在有限,除了最开始那一两下子铆足了劲儿,后续真是一掌不如一掌。既然手心手背已经毫无知觉了,她便换成左手对着周从嘉又抠又掐。

挠了几下后陈佳辰突然泪流满面,她多想控诉眼前的男人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她和她的爱情,但她什么也说不出口,嗓子像被黏住一样,连呜咽声都发不出来。

天地就这样万籁俱寂了几分钟,周从嘉见女人没有动静了,便挽起袖子,露出了粗壮结实的手臂。他高高扬起了大掌,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打够了吧,现在该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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