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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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餐厅正对着厨房的门口，他站定，隔着一段距离，看到余清淮的背影——肩膀微微前倾，围裙的带子收束着腰身，袖口挽得很高，露出小臂在案台上忙碌。

&esp;&esp;菜板上还放着没切完的黄瓜条和胡萝卜丝，她便换到旁边一块小板子上继续切，刀起刀落的声音细而有节奏。这个角度，宋珂正好能看到她微垂着的侧脸和专注的神情。

&esp;&esp;余清淮没看见他，还在继续着手下的动作。

&esp;&esp;宋珂默默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在饭局上感受到的窒息感慢慢退下去了。

&esp;&esp;他一向习惯及时拦住自己，不去想得太多，可今天却没止住。

&esp;&esp;他不喜欢官场上那套，在他妈眼色下去给宋叔拿外套、拉椅子、斟茶，全程要配合笑和说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

&esp;&esp;总之，他这会儿迫切想要和余清淮做点什么。

&esp;&esp;肌肤之亲、唾液的交换、水乳交融……

&esp;&esp;他突然觉得余清淮很像植物，给一点光照就可以自行源源的吐氧，而他就是那个需要氧气的人。

&esp;&esp;她明明在做着最普通的事情，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生机勃勃，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esp;&esp;宋珂对什么事都兴趣不浓，他聪明，家世好，长得好，有钱，什么都不缺，但他对什么都兴致淡淡。

&esp;&esp;余清淮是他18岁以来，最感兴趣的一个东西，一个人。从她到他身边，到他关注她，甚至超过了自己。

&esp;&esp;他能遇见到自己未来是什么样子，但他不能遇见预见余清淮。这让他兴味盎然，几乎是想参与到余清淮的人生里面去。

&esp;&esp;不过此时此刻，他想得更多的，是进入她，进入到她的身体里去。

&esp;&esp;他慢慢走到水池旁，涂上洗手液，洗手。

&esp;&esp;余清淮侧眼瞥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以为他饭局上没吃饱，都追到厨房里来了：“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esp;&esp;宋珂低低的嗯了一声，洗手的动作未停，他一根一根清洗自己的手指，指尖在掌心来回碾磨，泡沫沿着指缝缓缓滑过。冲水时，他用另一只手的指尖仔细洗过每个指节缝隙，直到洗的干干净净。

&esp;&esp;他低低应了一声，没急着走开，只在她旁边站着，看她把切好的配料装盘，又将盘子和空碗收拢到水池边，挤上洗碗液。

&esp;&esp;就在她专注于洗碗的空档，宋珂从背后抱住她。

&esp;&esp;“盘子里做好的可以直接吃。”余清淮手上动作不停。

&esp;&esp;“不急，”他的唇贴在她耳侧，气息低沉，“我想先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