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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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噗通”，又一道影子倒下，永远葬在此处。

&esp;&esp;岁月长河奔流不息、永不疲倦，溅起的水浪落到秋亦的脸上，将他冲退向后。秋亦疲惫地喘息，被压迫得不得不佝偻前进，要很久才能迈出一步再次向前。

&esp;&esp;好像打破了那层不可接触的屏障，他听到那道影子最后残留的呢喃，他说：“到底过去了多久？”

&esp;&esp;到底过去了多久？

&esp;&esp;百年、千年、万年，亦或者更久？

&esp;&esp;不知道。

&esp;&esp;只是感到孤独。

&esp;&esp;刚刚那道身影因为孤独而死。

&esp;&esp;秋亦没有看他一眼，更没有动摇一丝。他继续向前、向前，眼瞳璀璨至极，无论是切实的拦路者、无形的孤独、因果折磨、岁月磨损，都不能打垮他分毫，他的意志坚不可摧。

&esp;&esp;千万因果加身，黑暗与光明多少次的轮转不休，秋亦在闪着万千因果的河流中前行，跋涉过黑夜，也身披光辉，心与志皆不改。

&esp;&esp;又一轮的长夜将要结束了。

&esp;&esp;朦胧的曦光中，秋亦终于抵达目的地、见到了他的终点。

&esp;&esp;他停在那里，任由岁月冲刷身躯，久违地愣住了。

&esp;&esp;那道身影投来目光。

&esp;&esp;他有雪白的长发，银灰的眼眸，他的面容无比熟悉，但落在秋亦身上的目光是陌生的纯粹冷漠。

&esp;&esp;他不认识眼前人。他只是那时候、很久很久之前，成仙时留下的一道残影，是某时某刻的仙尊，在此坚持自己的选择，护持自身的命运，不容任何人拨弄修改。

&esp;&esp;“……”

&esp;&esp;那种难以言语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秋亦感到浑身冰寒。

&esp;&esp;无数情感像山崩海啸般将他吞没，汹涌咆哮着拍打内心，每一滴血液、每一根神经都在震颤呼唤，心脏跳动，传来的却是蛛网一样的细密痛苦。

&esp;&esp;他几乎失去呼吸，只能轻轻阖上眼眸。

&esp;&esp;是了。

&esp;&esp;路的尽头该是他啊……

&esp;&esp;再睁开眼，眼底那点水光彻底消失不见。

&esp;&esp;走回头路，渡岁月河，终于来到了这里，终于见到了想见的人，也许他该高兴一点。

&esp;&esp;高兴的时候不能哭。

&esp;&esp;无数念想绕闪过心头，他向前一步。

&esp;&esp;某时某刻的仙尊平静地注视这位身负重伤的旅人，开口道：“就此止步吧。”

&esp;&esp;“……”秋亦想笑，但笑不出来，于是嘴角放下，眼睛直直看着他，执拗地回答他，“不要。”

&esp;&esp;有些事，纵使身死，也绝不会后悔。

&esp;&esp;剑锋对向面前人，寒芒森然。

&esp;&esp;“仙尊，我不会止步，”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手中剑似心，无惧无畏无忧，断昨日，开未来，秋亦举起这把斩敌的剑，目光冰冷，杀意似海，“为我让路吧。”

&esp;&esp;谁也不能阻止我带回你，哪怕是你。

&esp;&esp;……

&esp;&esp;金色的光将要铺满整片世界，白面团、小银、糖葫芦奄奄一息地团在一起休息。

&esp;&esp;忽然，小银想起什么，不顾还伤痕累累，挣扎着游向林间。